我在他床前守了一夜,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醒过来。
这一夜,又是缝针又是打点滴,大伯怕我担心,愣是一声没吭。
我也一夜没有闭眼。
而罪魁祸首的我爸却在家里呼呼大睡,直到大伯醒了才打了个电话过来:
“哎哟,大哥,不好意思啊,我昨晚喝蒙了,我的错我的错,改天我再提两瓶茅台去你家给你赔罪!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。
大伯不过忍着怒气冷哼了一声。
我爸立马就说:
“诶,哥你这是啥意思,明知道我喝醉了还要计较吗?大哥,这就是你太小心眼了!”
他总是这样,只要自己喝醉了,就把一切都推到酒后乱性身上。
哪怕前世,他醉后将我活活打死,面对警察,他也只是说:
“我都醉了,她还非要招惹我,这能怪我吗?不能吧!”
更别提大伯还只是伤了,又不是死了。
“大哥,说真的,昨晚你也有错,我当时正上头,你干嘛非要掺和我家事呢?”
“这样吧!那茅台咱俩一人出一半,等你出院了咱就喝。”
闻言,大伯都给气笑了。
敢情他脑袋上缝的十七针有一半还得怪自己了。
“王建发,你还记得你昨晚都干些什么吗?”
“我?就听彩云说不小心把你给打了...”
我爸懵了片刻,显然是酒还没醒。
大伯厉声呵斥道:
“王八蛋!你打我算个屁事,你他妈昨晚把自己亲闺女的录取通知书给烧了!你这是害她一辈子!有你这么当爹的吗?”
“早跟你说了喝酒误事,喝酒误事!你就不能听一次?”
他反应很大,把给他换药的护士都吓到了。
可电话那头,我爸只是长叹了口气:
“呵呵,大哥,你不会真以为我昨晚上喝醉了吧?”
“说真的,琳琳那张破通知书,我早就想烧了,一个女孩子,读什么大学?烧了才好,一了百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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